〈兵捉賊〉
小時候,我們都喜愛玩「兵捉賊」。公共屋邨的公園內,一班街童聚在一起,猜情尋,贏了的做兵,輸了的做賊。遊戲很簡單:
1. 兵的存在就是捉人;賊的存在就是被壓迫的一群。不過,究竟賊犯了甚麼法要變做賊?究竟兵憑着甚麼權力捉人?我們從來都不得而知。
2. 兵擁有無上的武力。他捉任何人都可以,任何人觸碰他都是不當的暴力。
3. 遊戲也可以加入「救人」的元素。被捉的賊可以大聲呼喊「何」(何以這土地淚再留的「何」)。只要你「何」,兵就無法捉你。
4. 這時候,「兵捉賊」成為了教導孩童做人要有人性與義氣的遊戲。賊雖然是受壓迫,但是賊卻是遊戲裡唯一救人的那一位。救人者會冒着生命危險上前幫忙其他手足,並高叫「解」(何解血在流的「解」),然後一起逃走。
5. 不知道是天性還是甚麼,我們小時候其實都喜歡做賊多過做兵。做兵雖然「大哂」,但做賊卻可以救人,這是人性。(不是嗎?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做賊被人捉時的笑容嗎?)
6. 近日,我的女兒也開始在學校玩兵捉賊。不過,他們不再叫「兵捉賊」做「兵捉賊」了。他們叫「兵」做 Zombie,叫「賊」做「人」。
7. Zombie 失去了人性,不斷捉人;人保持他的人性,繼續救人。我覺得,這個名字更貼切。